过去一周,比特币暴跌了34%,今年以来比特币累计下跌超七成,大量矿机被按斤甩卖。
有人说人类历史上第三大泡沫终于结束了。其实,比特币的故事才刚刚走完第一章节。
比特币玩家中,除了中国的炒币者,还有西方极端自由主义者和委内瑞拉人民。比特币对于他们各自意味着完全不同的东西。
比特币不会消亡,玩币者永不为奴,因为这个世界上比它不靠谱的事情还有很多。
挖矿不赚钱这事,笑来老师早就知道了。
2011年2月初,比特币涨到了1美元,成功吸引了笑来老师的注意。他以平均6美元的价格买入了2100个币,看着它一路涨到了24美金。
马克思说过,一旦有了适当的利润,资本就胆大起来,有50%的利润,它就会铤而走险。400%的利润摆在面前,不能让中间商赚了差价,笑来老师决定亲自挖矿。
清了一半的比特币仓位,李笑来花了60万和朋友朱峰在河北霸州一块庄稼地里搭了一个小矿场。
几十台服务器在农田里嗡嗡作响,热风四散,疯狂吞噬着农村里本就不稳定的电流。结果搞得矿场时不时断电,朱峰不得不三天两头从天津开车去河北霸州重启机房。
三个月后,李笑来说不想折腾了,用四折的价格处理了服务器。他没说的是,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只挖了100多个比特币。当时比特币价格从三十美元的高价腰斩,所得收益扣去电费基本没什么赚头。
(2011~2012年间比特币价格走势)
经此一役,笑来老师重新认识了比特币。值钱的从来都不是币,而是炒币的人,从此他坚定地踏上了币圈大V之路。
当然,那时的笑来老师还不知道,比特币会在2017年涨到2万美金,他在庄稼地里三个月挖出的是六年后的200多万美金。
笑来老师花了三个月挖的100个比特币,对于2009年的吴钢来说不过是敲敲键盘的事情。
2009年6月的某一天,在P2P储存网站任技术总监的吴钢,收到了一封介绍比特币的邮件。他顺手下载了挖矿软件,在公司的电脑上挖了约8000个比特币。
当时,吴刚觉得比特币根本就是中本聪的空想,不可能有人愿意普及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货币。于是他就把挖矿软件扔到了一边。后来他从那家公司离职,这8000个比特币也就被他落在了公司的电脑里。
这大概是中国码农距离亿万富翁最近的一次,在2017年的高点,这批比特币价值约1.6亿美金。后来吴钢辗转于四川和西藏建设大型矿场继续挖矿,仿佛是为了弥补曾经的遗憾。
2010年之后,大型矿场的算力军备竞赛开始了,个人挖矿时代基本终结。
挖矿可以视为一个抢夺记账权的游戏。谁的算力更强,谁就能抢到某笔交易的记账权,从而获得比特币奖励。随着中国挖矿军团的加入,砸钱堆算力的土老板越来越多。大型矿场建设在发电站旁边,动不动堆上千个矿机,小型矿场只能在夹缝中生存。
然而,挖矿所获得的奖励却越来越少。按照中本聪的设计,总数2100万个比特币将在大约131年内奖励给挖矿者。2012年奖励总数达到1050万比特币时,单次奖励从50个比特币减半为25个;2016年当总数达到1575万时,奖励再减半为12.5个。就这样,挖矿成本和收益互相朝着对方狂奔,击穿成本是迟早的事。
如果在2017年卖矿机,2018年搞矿机回收,才算是真正的币圈大佬。只是没人想到比特币的价格会颓得这么快。
吴钢想得没错,人类从白银和黄金的硬通货时代走向纸币时代,就是为了把货币控制在自己手里。比特币去中心化,不可追踪,一出生就注定无法成为法定货币。
但吴钢没想到的是,即便没有得到官方认可,比特币居然也能普及。孕育在比特币中的“自由”,才是它的核心价值。
在遥远的西方,有一群极端自由主义者,他们抗拒一切法律和监管。就像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一样,挑战威严可以产生自由的错觉。
只不过,他们是一群走了歪路的孩子。上世纪90年代,其中的一个代表人物吉姆贝尔,提出过一个大胆的设想:当人们能够隐蔽IP地址,再加上无法追踪的加密货币,网络上将会出现一个能够正常交易任何物品和服务的市场,其中囊括了贩毒、暗杀、嫖娼等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意。
比特币出现后,这个设想成为了现实。2010年,美国一个26岁的失意年轻人——乌布利希发帖称“他将打造一个虚拟市场,让人们亲身体验在一个不一样的世界生活”。
第二年,他开发了一个交易平台,名字叫“丝绸之路”,这个网站只能通过特定路由隐藏IP地址后才能进入。开始的时候,乌布利希在上面贩卖自己种的致幻蘑菇。为了逃避审查,他只收无法追踪的比特币。
后来,越来越多的毒贩子关注到这个神奇的网站,开始在平台上开设自己的店铺。毒品占据了这个网站80%以上的交易量,因此“丝绸之路”也被称为暗黑版“淘宝”,仅仅2个月就迎来了第100万个注册会员,比特币也成了这个平台的主要流通货币。
当然,这个世界不可能存在绝对的自由,2013年,乌布利希被卧底的FBI特工摁倒在咖啡馆里。